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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三十五年的刑警,柯南道即將退休,他一個人兀自地坐在刑事大樓對面的公園裡,黃昏的日頭將天邊染成一片暈紅。

 

他低著頭吸著菸,心想著退休後得好好規劃往後的生活,此時有一隻厚實的手掌輕輕地拍了他的肩上。

 

柯南道急忙地轉過頭去,笑著說:「亞森,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啊?」

 

「聽說你過明天就要退休了,今天特地來找你聊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喔!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有些失落感。」亞森緩緩地坐在柯南道的身旁,他是一名專跑地方社會新聞的記者,資歷還算淺,年紀尚輕,約莫二十多歲,平時受了柯南道不少的幫助,常來找柯南道聊天,兩人算是忘年之交。

 

其實柯南道跟亞森的父親算是舊識,亞森從小就稱柯南道為柯叔,既然亞森當了社會新聞的記者,身為柯叔的柯南道當然義不容辭地協助他。

 

「柯叔!我很好奇你當了那麼久的刑警究竟有沒有碰上比較離奇的案件呢?」亞森從塑膠袋中取出了罐冰咖啡給了柯南道。

 

柯南道接了咖啡過來,說了聲謝謝後,拉開了拉環,啜了口咖啡說:「當然有啊!我幹了那麼久的刑警了。」

 

「那麼你說個案子來聽聽,好嗎?」亞森也打開自己的咖啡喝了起來。

 

「這個嘛,好吧!我就說個我剛出道時所接觸的第一個案子吧!」柯南道說。

 

「第一個案子?那不就很久了嗎?」亞森好奇地問。

 

「對啊!那是三十五年前的一個案子……」柯南道回憶地說了起來。

 

「那時我還是位小警員,有一天有位地方上富商的第二代來到警局報警,說他遭恐嚇了!局長交代我去處理這個案子。我到了這富商第二代的家中裡去拜訪他,他拿出了一堆的恐嚇信來給我看……」

 

「恐嚇信?」亞森一臉狐疑地問著。

 

「對!恐嚇信!我當時詢問了當事人,問說他是否曾經與人有過節,他想了老半天回答沒有,我要他再想想,他說最近他的父親剛過世,為了家產倒與他的叔叔有些爭執。」柯南道取了根菸,點燃後吸了口後吐了出來,隨後又說。

 

「我立刻找了他的叔叔來問話,第一個直覺就是認為他叔叔絕對與這恐嚇案脫不了關係。」

 

「那他叔叔被捕了嗎?」亞森問。

 

「這倒沒有,因為不是他幹的,所以我們就放他。」柯南道站起了身,將罐中剩下的咖啡喝完後,稍稍地活動了筋骨,然後又坐回公園的長椅上。

 

「柯叔!你別吊人胃口嘛!快點說吧!」亞森催著他。

 

「別急!會放了他的緣故是因為我把那些恐嚇信送到鑑定小組去分析,結果報告出來了,寫這些恐嚇信的人是左撇子,我也問了當事人叔叔的家人,他們都證實他是右撇子,絕對不是左撇子。」

 

柯道南接著又說:「當然我是不排除這可能還是當事人的叔叔幹的,或許他是找個左撇子代筆吧?反正我是整天都跟蹤著他,就是找不出有何蹊蹺。」

 

「那麼你當時的心情一定很低落吧?第一個案子就陷入泥淖中,會不會還有其它嫌疑人呢?」亞森摘下了眼鏡,輕輕地用鏡布拭去灰塵後,又戴上了眼鏡。

 

「我是有懷疑其他人沒錯!」

 

「誰呢?」

 

「我由當事人的叔叔口中得知,當事人的姐姐就是左撇子,當時由於與人有了感情上的糾葛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後來與情人私奔到了北部,聽說經濟上有了極大的困難。」

 

「那你有找到她嗎?」亞森問。

 

「要找她還真是讓我傷透了腦筋,我央求當時被派駐在北部的警校同學們幫我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找到一一些蛛絲馬跡。」

 

「你找到她了嗎?」亞森正聽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地問柯南道。

 

「我找到了她,不過她的狀況並不好!」柯南道說。

 

「狀況不好?究竟怎樣了?」

 

「當我找到她時,她正在醫院裡,原因是三個月前,她被情夫的妻子發現了行蹤,結果這情夫老婆的娘家背景很複雜,情人的妻子找了幾名黑道弟兄將情夫強行擄回了家鄉,而這位當事人的姐姐則被打得遍體鱗傷地躺在醫院裡休養。」柯南道又點了根菸,亞森則再從塑膠袋理取出了瓶烏龍茶冷飲出來給他。

 

「那她是不是嫌疑犯呢?」亞森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說了句:「這天真的好熱啊。」

 

「我一眼看了她,就知道她不是嫌疑犯。」柯南道說。

 

「為何呢?」

 

「原因就在於她是左撇子沒錯!這點是她親口跟我說的,只是我看了那些恐嚇信寄出的日期都是在這兩個月之內,而她被打傷住院則是三個月前,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左手早在三個月前就被打成粉碎性骨折,整隻手都打上了石膏,怎麼寫恐嚇信呢?」柯南道說。

 

「那接下來呢?柯叔你快點說嘛!到底是誰寄這些恐嚇信呢?」

 

「哈!我就知道你這小伙子耐不住性子,別急!慢慢聽我道來!」柯南道笑著臉輕拍了亞森的肩說。

 

隨後他又開口道:「我當時還真是萬念俱灰,沒想到這種那麼簡單的案子都會讓我搞砸了,還真窩囊啊!當晚我在警局內待到了半夜十二點多,推敲了所有關係人的犯罪動機,想破了頭就是想不出任何頭緒來,我真的放棄了!」

 

「我看了手上的錶,知道時間真的很晚了,心想不如下班回家乾脆休息去,我騎著我那部自行車特意繞到這位富商第二代家裡附近瞧瞧,看看能不能有啥麼線索或是靈感可以啟發我這笨腦袋。」柯南道輕輕地搖著頭,看得出傍晚的夕陽也將他的臉映得紅通通了。

 

「有線索嗎?」亞森急著再問。

 

「我一剛騎到他家的巷口,就碰上了輛自行車與我擦身而過,那人穿著黑衣黑褲,又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我覺得很可疑,因為這巷口裡就只住著這當事人一家人而已,我懷著極度可疑的心態,於是就上前追著他。」

 

「柯叔,你有追上嗎?」

 

「這位黑衣人騎著那輛自行車飛奔似地急駛在馬路上,深夜的鄉間小道裡完全見不到其他的車輛,他那部自行車又是輛剛出廠新型的變速自行車,速度快我很多,我拼了命急追著,兩輛自行車在鄉野追逐,約莫四十分左右,我從這個村莊追到了隔壁又隔壁村莊去。」

 

「結果呢?有追上嗎?到底有沒有追上呢?」

 

「我終於追上了,就在那村莊郵局前的那個郵筒旁,那位黑衣人正在寄信!」

 

「喔!那黑衣人就是恐嚇者了!柯叔你當時破了案了,找了當事人指認後不就結案了嗎?」亞森站起了身說。

 

「黑衣人就是當事人!這你信嗎?」柯南道說。

 

「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黑衣人就是當事人?哪有這種事呢?自己寄恐嚇信給自己?」亞森驚訝地大聲問。

 

「對啊!事情就是那麼奇怪!這當事人真的自己寄了恐嚇信給自己。」

 

「為何會這樣呢?」亞森問。

 

「這位富商第二代在我第一眼見他時並無異樣,在跟他做筆錄時看他簽名也是都用右手,後來幾次到他家拜訪也都是見他用右手根本就不會想到他是恐嚇者。」柯南道說。

 

接著他又說:「後來我問了相關的心理醫生得知這是一種心理人格的疾病,他白天是他自己的角色,但是到了半夜後他就會化身為另一位不一樣的角色。而他的姐姐後來也跟我說,他弟弟小時候跟她一樣也是位左撇子,後來因為鄉下人的觀念認為男生用左手不太好,經由了打罵教訓後改變了左撇子的習慣,不過可能是一種心理補償的心態吧?半夜就變成了另一位專用左手的人了!」

 

「這是一種夢遊嗎?」亞森好奇的問。

 

「這我也搞不懂,不過當事人經過這事後,就沒再發病了。」柯南道說。

 

「這故事倒真的有趣,柯叔,你知道這位當事人的下落嗎?他現在如何呢?我想跟他做個專訪。」亞森拿出紙筆想要問這人的下落。

 

「喔!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局裡去了,明天的此時我就退休了!」柯南道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柯叔!柯叔!你還沒告訴我那位當事人現在的下落!」亞森急著跟上前去。

 

柯南道笑著臉轉過身來,搖搖手說:「你回去問你爸吧!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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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莎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