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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清晨,大明王朝結束了它二百七十多年的歲月,闖王李自成打進了北京紫禁城裡,三十三歲的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盡後,屍體被吊在城門示眾,披頭散髮,腳上只穿著一只鞋,死狀甚慘地接受昨夜仍是他的子民們的瞻仰。

 

『大順』朝開始了,李自成不再是闖王了,大順皇帝頒佈特赦,北京城裡的大牢裡的罪犯們莫不歡欣鼓舞,等著秋決的死刑犯們為了逃過一劫而慶幸著,大夥兒都說著,若不是闖王在這暮春時節便進北京城來,搞不好沒等到秋天眾人早就都掉了腦袋了。

 

即將四月天了,北京城的城門大開,數千名的罪犯等著出城門歸鄉,個個衣衫襤褸地在城門口徘徊著。一名身形矮小,滿臉麻子,戴著頂麻布帽的男子蹲在街道旁啃著白饅頭。

 

男子蓬頭垢面,彷彿已有數日未曾盥洗,看得出來身子頗為精壯,眼神亦極為銳利。

 

「他奶奶的!說啥麼『迎闖王,不納糧!』這傢伙今日當了皇帝了還不是一個樣,急著把我們這班幫他打天下的弟兄們趕回家!」男子囁嚅地嘀咕著,端起了放在地上那個裝著水的破陶碗,喝了口水。

 

整個北京城喧囂不已,有人傳說駐守山海關的吳三桂已開了城門讓滿州人入關了,人心惶惶地讓北京城沒有一處安靜之地。

 

男子依舊啃著饅頭,暮春的北京還是帶有一絲冷意,數月之前他根本就不是這付狼狽相,當時他可是大順義軍裡闖王親信『李公子』李岩麾下的十八鐵騎中排行第八的王興,十八騎中每人各使一種兵器,由於王興使的好一手好槍法,所以有個外號叫『王八槍』。

 

只因為在這年的一月時,闖王領兵五十萬第一次攻打北京城失利,王八槍為了保護李岩撤離,自告奮勇地與前九騎留下來斷後,其他的後九騎則保護著李岩,只是沒想到前九騎寡不敵眾,九騎中陣亡了六騎,剩下的三騎全被俘進了大牢,另兩騎禁不起拷打全喪命了。

 

而保護李岩的後九騎也因李岩的失勢,遭到闖王的擒殺,現在大名頂頂的李公子麾下十八鐵騎就只剩『王八槍』一人了。

 

他低著頭顧著喝水,身上也沒有了盤纏,早上從市場口順手牽羊了兩個熱騰騰的白饅頭,不捨得吃,就等著响午等著北京城門開時便要回鄉去種田去。

 

他低頭,忽然覺得頭頂上有個黑影遮住他的光線,抬頭一瞧,一個小乞丐望著他直瞪著。

 

「小乞丐!我都沒得吃了,你可是瞎了眼啊!看我這付模樣,搞不好比你們丐幫還窮,你別費心機了,我沒啥東西好供你討的!」王八槍說完話,蹲著轉過身子,將剩下的那個白饅頭大口一咬,剩了一半,此時他只想儘快地吞下那白饅頭,好讓眼前的小乞丐死了心。

 

小乞丐依然瞪著他,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連眨也不眨一下,王八槍禁不起了小乞丐那雙無辜的眼神,索性將剩下的饅頭遞給了小乞丐,「想吃吧?拿去!別噎著,我吃不完也是要餵狗的!」

 

小乞丐囫圇地吞下了饅頭,連嚼也懶得嚼的使命地吞,王八槍將破陶碗裡剩下的水遞給了小乞丐,小乞丐喝了水後,意猶未盡地望著王八槍。

 

「別瞪我!我也沒得吃了!」王八槍兩手一攤說。

 

小乞丐坐在他的身旁,王八槍仔細地瞧著這孩子,年紀約莫十二歲左右,看起來不像是難民的小孩。「小乞丐!你打哪兒來的?父母呢?」

 

小乞丐笑著望著他,沒有回應,王八槍見狀後又說「你是啞巴還是聾子?老子問話都不吭聲?以前老子帶兵時,不吭聲可是要挨軍棍的!」

 

「我是京城人,爹娘死了!」小乞丐說。

 

「爹娘死了?還真可憐啊!你要去哪兒?」王八槍又問。

 

「我想回老家去,老家在安徽鳳陽,只是我也沒去過……

 

「鳳陽?那倒與我同鄉,還真剛好。我姓王,你姓啥?」

 

「本……我姓……牛!叫牛小四!」小乞丐自稱是牛小四。

 

「牛小四?哈哈!我外號叫王八槍,你叫牛小四,排行還比我早,這有趣!你要去安徽鳳陽嗎?我認得路,我帶你去!」

 

北京城裡還是喧嚷著,吳三桂與多爾袞已領著兵來到城門口了,李自成一聽滿州兵已來,急著逃竄,文武百官早就丟盔棄甲逃了一大半了。

 

在往安徽鳳陽的路上,一大一小相依著趕路,一路上晝伏夜出,就怕白天走會遇著前明落草為寇的士兵或是大順朝裡從北京城逃竄出來燒殺擄掠之軍士淪為的流寇。

 

「這大明朝雖然天災動蕩不斷,本想闖王會帶給大夥兒好日子,沒想到更是慘不忍睹,這會兒滿洲人又打進關內了,真不知我們到了鳳陽還有沒有田好種?」王八槍趁著夜色未明找了間破廟準備休息,路上對牛小四還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心想路途遙遠幸好有個人作伴,他自己是農民出身大字不識半個,牛小四倒真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孩,懂得識字,談吐也不凡,懂得四書五經,一路上跟王八槍說了些書本上的故事解悶,這也開了他的眼界。

 

「王八哥,到鳳陽還得多久呢?」牛小四問著王八槍,兩人自離開北京城後,顛沛流離了三個月,行程中見了難民不少,兩人躲躲藏藏速度甚慢。

 

「我想越過這山就到了吧?我也離家七八年了,記得路是這樣走的,放心有你王八哥在,保你安安穩穩地走回鳳陽去。」

 

「真謝謝你,王八哥!」

 

「你這兔崽仔,甭謝我了!一路上不停的謝我,你煩不煩啊?快點休息,等到天色暗了,咱們到附近農家的菜圃偷些東西來果腹,你說好嗎?」

 

牛小四沒有回應,早在破廟的神桌底下睡著了。

 

夜色已暗,王八槍輕輕地喚醒了牛小四,「小四,起來啦!咱們去偷點東西吃!」牛小四揉揉惺忪的雙眼點著頭。

 

兩人躡手躡腳地往山裡走,這年裡依舊是十年來的乾旱,田裡種不出任何的莊稼出來。

 

「真慘!沒啥好偷的!」王八槍洩氣地說著,「這也難怪,若不是年年旱災,農民豈會站出來造反呢?加上兵荒馬亂,百姓還苦啊!這大明朝的狗皇帝還真是個蠢蛋,大好的江山竟淪落於此?現在還拱手讓給滿洲的韃子?小四,你說八哥說的對不對呢?」

 

牛小四愣在原處,沒有回應。王八槍望著天說「小四,我們再往前走,如何?或許有田間小廟的供品沒收,那咱們哥倆就可有的好吃了。」

 

王八槍才剛說完話,前方便有群馬隊直奔而,團團地圍住小四及他。王八槍從月光的稀微光線裡,瞧他們的裝扮便知是流竄的士兵落草而成的寇匪。

 

他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心裡頭暗暗地數著馬匹的數量,「一、二、三、四、五……是八匹馬,有八個人……

 

「小四!你先跑到右邊的山丘上,別吭聲,你就安靜地躲著,一切交給八哥來處理!」話說完,王八槍就趕著小四狂奔。

 

八匹馬載著八名的彪形大漢來到王八槍的眼前。

 

「你是誰?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爺爺們可以饒你這小賊一命!」其中一明頭上綁著紅色布巾的匪徒開口說著,看得出來他是八人中的匪酋。

 

「小賊?這世道變了!賊們喊爺爺是賊?爺爺我若是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幹嘛在這荒山中覓食?我早就上京城去逛窯子了!」王八槍不甘勢弱地說,心裡頭卻暗忖著若是現在手上有根槍,哪怕是棍棒也好,這八個小毛賊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惜是手無寸鐵,就是連個能砸人的破瓦盆都沒有。

 

「矮子,你廢話少說,乖乖受死吧!不然就摸摸身上看能長出啥貴重的東西來吧!」一個坦著上身,,頭帶著頭窺,滿臉鬍子的胖子說,王八槍一見胖子手上拿著根鐵耙,活像隻豬八戒,於是心想就先找這胖子開刀吧。

 

「你這豬八戒,不跟你師父唐三藏去取經,到這兒來幹嘛?看你爺爺代你師兄孫行者來教訓你,若有膽識便下馬來與我對決!」王八槍大聲地說著。

 

貌似豬八戒的胖子經不得他激,一躍下馬兒來,紅著臉直嚷著「你著矮子活得不耐煩了!」一耙便往王八槍的頭上一打,王八槍低過了身子躲開,往右方移動,蹲下了身,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泥沙,朝著胖子的臉撒去。

 

胖子一見,退了兩步,王八槍立即上前去,又蹲了下來,一個地堂腿掃中了胖子的左腳,胖子彎下了身跪坐在田野間,王八槍又抬高了左腳狠狠地踢中了胖子的臉,胖子整個人不穩地跌在泥沙中,王八槍又一個箭步,上前奪了他的鐵耙。

 

「謝啦!爺爺我手上有武器,不怕你們這群狗雜種了!」王八槍得意地掂著鐵耙的重量心想:「這鐵耙比槍重些,使起來不比槍靈活,也少了刺、挑、撩、捋等招式。」往前方一瞧,八人中有個手持齊眉棍的高個頭瘦子,王八槍大聲喊道:「那個拿棍子的,看你活像隻吊死鬼,有膽跟老子來比畫比畫嗎?」

 

高個頭瘦子火急地跳下馬來,揮動著手上的棍子逕朝王八槍而去,王八槍動也不動,手握著鐵耙直對著瘦子。

 

瘦子怒氣沖沖地衝過來,約莫距離王八槍六七步時一躍而上,舉起了棍子便往王八槍的腦門狠打,王八槍依然立好馬步氣定神閒地站著,說時急那時快,就在棍子即將接近腦門時,他迅速地舉起了手上的鐵耙。

 

瘦子的棍子忽然間卡在鐵耙的齒間,王八槍用力扭動手中的鐵耙,棍子便從瘦子的手中鬆了手,王八槍丟了手上的鐵耙,連同棍子摔落在滿是沙石的土地上,王八槍上前一步揮拳朝著瘦子的鼻子上打去,瘦子慘叫一聲,鼻血立刻流出。

 

「哈哈!吊死鬼該是吐舌頭,現在確像條流鼻血的癩皮狗。」王八槍實起地上的齊眉棍,耍了一下,心想「還是這棍棒耍的得心應手。」

 

手上有了如意的兵器後,王八槍的膽子也大起來了,走上前去叫了陣,「我看你們剩下的人一起來吧,也省得你爺爺我麻煩!」王八槍擺好了架勢,這一個架勢就是王八槍自小跟著叔父學的王家槍法,他也不知槍法源自於何處,只知先祖所傳下,先祖名叫王進,曾經在宋朝當過八十萬禁軍教頭,水滸裡頭梁山泊中的九紋龍史進的功夫便是從王進身上學來的。

 

馬匹上的六名壯漢立即跳下了四位,分別持著刀、劍、斧、鎚,王八槍單手持著棍,高高的伸直舉過頭,這是王家槍法的起手式『一柱擎天』。

 

四名漢子圍著王八槍,不停地繞圈,刀、劍、斧、鎚個自在行進間互使眼色正準備合擊王八槍。

 

王八槍手上的棍子依然不動直挺挺地對著天上的月亮,此時四人同時發動攻勢,刀、劍、斧、鎚分別攻擊王八槍的頭、胸、腹、腳。

 

王八槍露出的破綻太多了,完全沒有防備,其實這招是王家槍法對陣的必殺絕技,只見王八槍大聲地喊了句:「莫聽穿林打雨聲。」縱身跳起躲開了四人的攻擊,一躍跳上右腳踩在使劍那位漢子的肩上,借力使力地左腳重重地踏著他的頭頂,再縱身跳得更高,手上的棍子用力地往旁邊那位持刀者的背後一擊。

 

「何妨吟嘯且急行!」持刀者瞬間臥地,王八槍見狀凌空施個鷂子翻,旋動著棍子,轉身躍上了持斧者了肩上,兩腿胯坐著,棍子往前方那位舉著雙鎚的漢子兩手的虎口打,喊著「竹杖芒鞵輕勝馬!」就兩下子,舉雙鎚者便雙鎚落地砸了自個兒的腳掌上,痛得彎腰時,王八槍又一棍打在這人的屁股上。

 

王八槍從持斧者的身上跳下,站在他的後方,一棍就從持斧者的肩上猛擊,持斧的漢子痛得蹲下身,王八槍喊了句「誰怕?」橫著手上的棍子往持斧者的腹部一掃,持斧者又是大聲哀號地在地上翻滾。

 

眼前四名狀漢就只剩下持劍者,他以劍峰指著王八槍,王八槍無所懼地上前去單手持在棍子的末端,拉長了身子,一跨步,棍子的前頭便往持劍者的咽喉刺去,「一簑煙雨任平生!」王八槍大聲地喊出這句,棍子頭抵著持劍者脖子上隆起的喉頭,持劍者早已嚇得將劍掉落在地上。

 

「小龜蛋!算你今天命不該絕,若是你爺爺手上是把槍的話,保你命喪黃泉!」王八槍說。

 

為首的匪酋騎在馬上,大聲地道「好功夫!待我來與你會會,不知閣下江湖尊號為何?」

 

王八槍收起了棍,站得直挺地道「在下王興,渾名王八槍。」

 

匪酋手上持著一把戟,立時下馬走近王八槍,王八槍有所警覺地將手中的棍子對著匪裘等著對方發起攻勢。

 

「原來是十八鐵騎的王八槍,失敬!」匪酋彎著腰向他打恭作揖,王八槍被此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老兄搞啥東西呢?」王八槍問道「要比畫就快上來,老子待會兒還急著趕路!」

 

匪酋道「閣下是否認得十八鐵騎的馬九鉤呢?」王八槍好奇地說「當然認得!只是馬九鉤早在數月前與我一同被俘,關在北京城裡的大牢中,早已喪命!」

 

「原來馬統領已逝了?不瞞尊駕,我等兄弟本是馬統領的部下,因北京城一戰而失去了聯繫,今日淪為綠林。」

 

「喔!原來打了一架後才知道是自己人,還真是不打不相識!」王八槍笑著說。

 

「尊駕要往哪兒去呢?」匪酋問。

 

「我要回老家安徽去!你們呢?」

 

「我與這班兄弟聽說滿州兵入北京了,闖王也已失去了蹤跡,今日聽聞史可法大人在揚州招兵買馬,準備東山在起,我們幾個正往揚州的路上而去。」匪酋道。

 

「原來如此!」王八槍道。

 

「尊駕不如隨我等兄弟齊去揚州,方不辜負一身本領?」

 

「這可不成!我離家已久倒想回家去瞧瞧!」王八槍想著身旁還有個牛小四,至少得要將牛小四安全地帶回老家去安置。

 

「好吧!那我等兄弟就此告辭,我留下一隻馬匹,還有些碎銀乾糧供王統領用,我看應是足夠了吧?」匪酋使了個眼色,後方尚有一騎馬者從遠處牽來了匹馬,並交給王八槍一個包袱。

 

「那就謝了!說真的,老子的肚子還真不爭氣,這回隨意地動動身骨,還真的餓了。」王八槍喜形於色的拿了包袱。

 

一干八人收拾好地上散落的兵器,向王八槍告辭,說明了若是有緣便請王八槍到揚州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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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低迷,夜更深了,王八槍喊著小四的名,小四伏在山丘上,一聽王八槍喊他,連忙起身急奔而來。

 

「王八哥,你真神勇,看得小四連氣都不敢吭!」小四歡喜地稱讚著他。

 

「這是小事,想當年你八哥威風江湖,馳騁沙場,手中的那把槍誰敢擋我呢?」

 

「我知道你行!八哥,我肚子餓!」

 

「我瞧瞧包袱裡有啥好吃的,先吃吃再趕路,這回還有匹馬,咱們可省得很多的腳力了!回家的路程可近啦!」王八槍笑著從包袱裡取出了餅分給小四。

 

約莫過了五天的行程,兩人來到了鳳陽縣,王八槍的老家早已毀於兵戎之災,親人早已不見一個,只有位以前在朝中當過給事的叔叔還在。

 

「小四,我看我把你交給我叔叔好了,他沒有兒子,我請他收養你,八哥想到揚州去,這種莊稼的事我還真是幹不了。」王八槍窩在破亂的老家門口對著小四說,眼前的老家就只剩下兩道破土牆。

 

「八哥,你帶我到揚州去好了。」小四說。

 

「這可不成,到揚州是要打仗的,你還年輕,這事不成,我帶你到我叔叔那兒去,你以後就孝順他,乖乖地給他當兒子,認真的種地,過幾年娶房媳婦,無憂無慮地過一生吧!」

 

「八哥,我想到揚州去見史大人,因為……」小四吞吞吐吐地說。

 

「我說不成就是不成!」王八槍大聲地說。

 

「八哥,我說個秘密給你聽,你可不能說給他人知道,好嗎?」小四道。

 

「啥秘密?你這小毛頭哪有啥秘密?說!我倒聽看看你能胡謅些個啥屁東西出來。」

 

「好,我說,你可別嚇著?」

 

「我會嚇著?你少吹牛了,你姓牛,不是吹牛!」王八槍笑著說,朝包袱裡抓了把花生塞到自己的嘴裡。

 

「八哥,我是大明皇帝的幼子,也就是永王朱慈煥,你信嗎?」小四說。

 

「你少吹牛了!我不信!」王八槍又抓了把花生又塞進嘴裡。

 

「真得,我是朱慈煥,我父皇自縊煤山後將我兄弟送出宮,王兄太子朱慈烺已遭毒手,而定王朱慈燦則不知所蹤,我想也凶多吉少了。」小四說著說著流下了淚,「那天我與八哥相遇,你問我叫何名,我不敢說出真名,所以心想大明王朝已盡,家破人亡,故把朱姓去掉了兩撇,代表人丁凋零,我實在是排行第五,因有兄長早亡,宮中大夥兒都稱我朱四太子,而永王則將永字去頭去尾成了小字,故稱牛小四。」

 

「小四,你八哥大字不識,還真分不清你說的拆字,不過聽你這麼說來倒還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我就姑且聽之,姑且信之,這事我也不會告訴別人,只是你要到揚州去這可不成,這還真是危險,你就好好地待在這兒,我叔父人不錯,你也好好地讀書種田吧!」王八槍打心裡不信小四所說的話。

 

王八槍領著小四到叔父家去,便單身往揚州而去,小四改姓王,長大後娶了胡氏為妻,當起了私塾教師,只是一身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康熙四十五年遭密告被捕,妻媳早已懸樑自盡,兒孫全都押解到了北京,七十六歲的牛小四重逢了六十多年的北京城,康熙皇帝下令將此老翁凌遲處死。

 

而王八槍到達揚州,打了幾場仗後不幸捐軀了。

 

 

※※※

後記,有關朱三太子案可參考高陽所寫的書,書名忘了,懶得再去翻,等我找到再告訴各位,不然就上維基找找。這篇是隨便寫寫用一個歷史事件來寫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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