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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究竟是從哪裡來也沒人知道,只知道在幾十年前有一場大水淹沒了村莊,死了很多人,一個名叫阿鳳的女人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從村裡逃了出來,全身溼淋淋地往高處的山裡走著。

 

阿鳳不知要走到哪去,腹裡饑餓不已,嬰兒也哭個不停,她將山上的果子摘了下來充饑,然後餵好了奶後繼續往山裡走去。

 

「別哭!小寶,娘帶你去山裡找爹去!」阿鳳抱著嬰兒說著,她的丈夫是位伐木工人正在山裡工作著。

 

夜裡黑漆漆地,一個女人家抱著個嬰兒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她邊走著邊納悶,「小寶的爹怎麼那麼久沒回家了?連小寶出生也沒回去?」

 

「或許是他忙吧?別想太多了,等他見到小寶的面一定會很高興的!」阿鳳在山裡默默地走著,這麼一點山路為她來說根本算不了甚麼。

 

自從她在三年前嫁給了小寶的爹後就一直渴望著能有小孩的到來,總算讓她盼到了,小寶的爹平時是個很木吶的人,雖然喜歡喝點酒,但是脾氣非常的好,是村裡頭都讚不絕口的人。

 

阿鳳說起來還真的是個苦命的女人,從小就沒了父母,是當抬棺工人的叔父養她長大的,三年前嬸母經由媒人的介紹,向小寶的爹要了一筆錢後就把阿鳳嫁了過去,幸好還算嫁對了人,沒有公婆要奉養,阿鳳整天就忙著張羅家務,一年前小寶的爹說當時為了娶她向朋友介了點錢,眼看著該還了,只靠他幫人種田是無法還清債務的。

 

於是小寶的爹就跟阿鳳商量,要到山裡去當伐木工人,聽說待遇比較好,小寶的爹沒聽阿鳳的勸就一個人收拾好了包袱上了山,哪知道小寶的爹才剛走沒多久阿鳳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了。

 

總算一個女人家挺著十個月的肚子把小孩生了下來,沒想到天公不作美,村子裡發起了大水淹了整個村子,幸好阿鳳機警抱著小寶逃了出來。

 

夜裡,阿鳳緩緩地走著,從小她就在叔父家裡幹活,從早到晚不停地忙著,從撿柴、提水、燒飯、洗衣全都難不倒她,只不過就是怕嬸母的打,能夠嫁給小寶的爹她是覺得很幸福了,雖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長,但是她總是期待著往後會有好日子過。

 

「小寶,乖!娘帶你去找爹!」阿鳳哄著小寶,繼續往前走著,前方有著小小的燈火亮著,她心想前面可能有人家落戶在此,或許能借住一晚,歇歇腳問問路,但願不會遇到甚麼兇神惡煞。

 

前方是個茅草屋,看起來破舊不堪,裡頭點著微弱的燈火,「請……請問有人在嗎?」阿鳳的聲音不大,小心地探著頭問著,一顆心不停地跳動著,緊張地喉頭乾澀了起來。

 

「請問……」阿鳳一見沒有人答應,又鼓起了勇氣喊了一聲,這次聲音較剛才大了點。

 

沒等阿鳳喊完話,茅屋那老舊斑駁的門就打開了,一個長髮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對不起,我是過路的人,請問妳能否給我點水喝呢?」阿鳳囁嚅地說著。

 

「進來吧!」開門的女人說著,語氣十分地平緩,面貌也非常地姣好,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妳好,我叫阿鳳……

 

「這是妳的小孩吧?」女人問。

 

「他叫小寶……

 

「妳肚子餓了吧?」

 

……」阿鳳沒有開口,只有低著頭咽著口水。

 

女人走進屋裡的深處,拿了些乾糧及水給了阿鳳,阿鳳點了點頭後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別咽住了,待會兒還有事要麻煩妳。」女人淡淡地說著。

 

阿鳳吃飽後,女人從房裡抱出了個嬰孩,嬰孩不停地哭著,「妳有乳水嗎?」女人問。阿鳳點頭說「有!」

 

「那就麻煩妳幫忙餵我的小孩吧!」女人說。

 

女人抱出來的小孩是位女嬰,長得很瘦弱,哭聲很孱弱,好像很久沒有進食了,阿鳳從衣衫裡掏出了雪白豐滿的胸部,將乳頭放進了女嬰的口裡,女嬰彷彿久旱逢甘霖似地大口大口地吸吮了起來。

 

「好漂亮的嬰兒喔!」阿鳳邊餵乳邊說著。

 

女人在一旁見著,總算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妳一個人怎麼會在山裡走呢?」女人問。

 

「村子裡鬧洪水,所以我帶著小寶到山裡來找他爹,他爹在山裡當伐木工人。」阿鳳說。

 

「喔,原來如此,妳休息一晚後再上路吧。」女人說。

 

「謝謝妳了!妳頭髮上有根草,我幫妳拿下來!」阿鳳站起了身,伸手將女人髮上的草取下,「是杜鵑花的葉子,這裡有長著杜鵑花嗎?」阿鳳問。

 

女人沒有回答,吹熄了燭火就進了屋,阿鳳在廳裡躺在長椅上就睡著了,半夜裡還起來餵了小寶,心想方才那名女嬰或許也餓了,於是就進到裡頭探著。

 

一走進房裡見女嬰正睡的熟,就是沒看到那位女人,阿鳳沒想那麼多就抱起了她又餵了一次奶,然後又走出房外陪著小寶繼續地睡著。

 

那一夜阿鳳真的睡的很甜,只是沒多久天就亮了,她再度地走入房裡依然沒有見到那位女人。

 

「妳娘去哪兒了呢?」阿鳳抱起了女嬰,納悶地想著。

 

她走出戶外,想找那位女人,心想該親口跟她說聲謝,然後再帶著小寶上路,只是左晃右逛就是找不到那位女人。

 

阿鳳又走回屋裡,從廚房裡找了些東西出來吃,吃飽後又餵了兩個嬰兒一頓飽,坐在屋外的庭子裡等著女人的回來。

 

過了中午,外頭有了嘈雜聲,有群人來到了門口喊著,阿鳳上前去看,一見是四個大男人用樹枝搭了個擔架,抬著個人來到庭外。

 

阿鳳一見那擔架上的人就是那女人,慌張地問「這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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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都做樵夫的打扮,裡頭一位較年長地說「她在後山遇到了山賊,山賊要凌辱她,結果跟山賊兩個人都跌到了山谷下,我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他們抬上來!」

 

「這……她怎麼會到後山呢?」阿鳳問。

 

「我想她可能是要採點藥吧?我見她身旁有個藥簍子,裡頭都是些增加乳水的青草藥,我是懂點藥材啦。」老樵夫說。

 

「她半夜裡去山裡?」阿鳳問。

 

「不是的,她在大白天去的,我們四個人在另一個山頭有見到她在採藥,結果山賊出現,整個身子按在她的身上,哪知一不小心就滾了下來,這我們四個人都有看見。」老農夫說著,旁邊的三個人也不停地點著頭。

 

老樵夫又說「我們一見狀就翻過了山,在山谷的杜鵑花叢裡發現了他們,全都斷了氣,這可是昨天下午的事啊!」

 

「昨天下午?怎麼可能呢?我昨晚……」阿鳳不解地問。

 

「妳不信嗎?那山賊的屍體我們還丟在後山上,怕被官府問了麻煩,可能被狼群吃了吧?」老樵夫說。

 

「後山?」阿鳳說。

 

「對啊,不信妳去看看,不遠!這女人還真可憐,丈夫半年前也是被山賊殺了,現在又落到這種下場……

 

阿鳳一聽二話不說就趕往後山去,她大步地跑著,一路上根本就不信樵夫們的話,若是真的是在昨日白天發生的事,那昨晚又如何解釋呢?她一定要看到真正有山賊的屍體她才相信。

 

後山並沒多遠,沒多久阿鳳就來到了後山,她遠遠地就見到了一具屍體橫躺在地上,她上前一瞧,山賊滿臉布滿了鬍子,死狀十分地恐怖,兩眼未合地好似瞪著她。

 

「原來山賊就是長得這付德性!」阿鳳心裡沒有懼怕,從小叔父就是個抬棺人,對阿鳳而言,屍體她可見多了。

 

只是她正想離去時,忽然覺得這山賊好像十分的面熟,她再貼近仔細地看著他的五官……

 

那山賊原來是小寶的爹………..

 

原來她男人上山沒當成伐木工人,竟然當了山賊,半年前跟著同夥殺了那女人的丈夫,因為害怕官府追查就各自藏匿,一直在山裡逃竄,也不敢回家,沒想到昨天竟然一時見到那悲慘的女人起了色心,結果就斷送了性命。

 

「你真是對不起我跟小寶,我帶小寶來看你,你卻……」阿鳳不停地哭著。

 

村裡的洪水退了,阿鳳帶著小寶跟那名女嬰回來了,她一個人把兩個小孩扶養長大,對了,那名女嬰取名叫杜鵑,長大後嫁給了一戶好人家,對阿鳳也很孝順,而小寶則去當漁夫,結果沉船失蹤了,聽說後來當了海盜,只是一直沒回家來看過阿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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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莎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