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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樓下的狗正狂吠著,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輾轉難眠,望著牆上的大時鐘,凌晨三點三十分,索性從床上起來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喝,忽然間手機響了,我快速地走回房裡,正好奇是誰在半夜打電話過來。

 

我尚未拿起手機時,鈴聲便已停止,看了手機上頭顯示著未接來電,是通沒見過的電話號碼,心想那麼晚了究竟該不該回撥回去呢?算了吧!或許只是某位不知名的人物誤觸了手機的按鈕吧?

 

正準備在回床上睡覺時,手機鈴聲又響起了,我迅速地拿起,按上了接聽的按鈕,「喂,是誰?」我好奇地問,但是對方沒有回應,只有傳來哭泣的聲音,我再次問了聲「是誰?」對方哭的更是悽愴。

 

這哭聲是女人的聲音,哭聲是不連續的啜泣聲,我準備把這通電話當成故意騷擾的惡作劇電話,正要關上它時,對方說話了。

 

「請你救救我的孩子,他被綁架了!」女人哭泣地說著。

 

「妳先別急好嗎?慢慢說,你的小孩怎樣了?」我安撫著她的情緒。

 

「他……被綁架了!」

 

「被綁架?那妳該打電話報警吧?怎麼打電話給我呢?」我不解地問。

 

「不能報警,只能請你幫忙我,救救我的小孩好嗎?拜託你!」女人還是哭泣著。

 

「好,妳說吧,小孩怎麼了?」

 

「他剛剛,剛剛被綁了,現在可能被綁到堤防下吧?」

 

「堤防下?那是哪裡呢?」我問。

 

「他被綁到堤防下的違章建築裡,請你快去救救他吧,不然他會沒命的,求求你!」

 

「他長得甚麼模樣呢?幾歲?是男孩或是女孩呢?」我問著。

 

「他是男孩子,你認得他,你常跟他玩,你忘了嗎?」她說著。

 

「我認得?」

 

「是的,真的很麻煩你了,我找不到人幫我忙,看著你的房裡燈還亮著,所以就只能拜託你了。」女人的哭聲停止了。

 

「好吧,那我過去看看。」我答應了她。

 

「真謝謝你,麻煩你了!」女人道完了謝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穿上了外衣下了樓,騎上了我那部老舊的摩托車,正準備到堤防去,狗的吠聲還是不停地叫著,這也沒辦法,這一帶是個菜市場,周圍總是有許多的流浪狗在附近徘徊著覓食,而且最近狗兒越聚越多,趕也趕不走。

 

我發動了引擎開起了車頭大燈,一路往堤防而去,這段路不長,路程也只有五分鐘左右而已。

 

我停好了摩托車後,走在堤岸上,朝著斜坡的樓梯走下去,望著一片漆黑的四周,我從口袋裡拿出了事前準備好的小型手電筒往周圍照了一下,然後再往前走,希望能發現甚麼。

 

午夜的堤防,隨著微風吹來一陣陣惡臭的味道,雜草叢生在礫石之間,我再往前走,手電筒射出的光線照在一棟十分破舊的建築物上,對了!這應該就是那女人所說的違章建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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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關上了手電筒,在雜草叢堆拾起了一枝還算是完好的廢棄棒球的球棒,緩緩地走了過去。

 

我側著身彎著腰以低姿態接近,這是一間由報廢的巴士所改成的建築,我貼近窗外聆聽著裡頭的動靜。

 

「阿寶,我看先把小的宰來當早餐吃了吧!」一個男人的低沉聲音,說話間不停地咳嗽著。

 

「好啊,就先吃那小的,我去拿刀宰了他!」叫做阿寶的男人回答說。

 

「到外頭殺去,別把這兒弄髒了!」說話低沉的男人道。

 

「我知道啦,濤哥,我又不是第一次動刀子了!都已經殺那麼多了!」阿寶說著。

 

我聽了後嚇了一跳,這兩人居然專殺人來吃?都已經二十一世紀的文明社會了,竟然還有這種吃人肉的野蠻行為?這還真是可惡啊!

 

我躲在門外摒住氣息地舉起球棒等著那叫做阿寶的男子出來,腳步聲逐漸接近,我聽到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門緩緩地打開,在暗夜中我見到一名又矮又瘦的男子走了出來,我此時將手上高舉著的球棒很很地朝著這男人的後腦杓狠狠地敲了過去,給他重重一擊。

 

「哎呀!誰打了我?」阿寶驚慌地叫著,他右手上抓著一個東西掉了下來,連左手持著的那把菜刀也鏗鏘一聲地落了地。

 

屋裡頭那位叫做濤哥的人也急奔了出來,朝著我對我做出了揮拳的動作。

 

我躲了他的拳,用球棒頂著他那肥碩的肚子,大聲地喊著「你們這些食人魔,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食人魔?我們是食人魔?」濤哥被我一棒打癱在雜草叢堆裡說著。

 

「你也幫幫忙吧,老兄!不過是殺條狗來吃而已,有那麼嚴重嗎?這樣就是食人魔?」阿寶從地上爬起來摸著後腦杓說。

 

「殺狗?」我納悶地問著,一隻小白狗過來緊偎在我的腳旁摩蹭著。

 

「啊!我受傷了!流血了!我非打死你!」阿寶從地上拾起了菜刀往我劈來,此時他卻一個箭步,重心不穩地踉蹌跌倒。

 

一隻大白狗正咬住他的褲腳,然後撲在他的身上猛咬著他,阿寶驚慌地叫著「我以後不敢吃狗肉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拿著球棒指著濤哥,他一動也不動地跪倒在地上,哭著說「我們是餓到沒東西吃才到市場附近抓了幾條狗回來,想要充饑一番,以後真的不敢了……

 

我衝進屋裡看著裡頭栓著三條狗,狗兒們都露出哀悽的眼神,我放了牠們後,走出屋外,打了電話報警,很快地警察來了,不過屋外的那兩條大小白狗卻不見了。

 

「就吃條狗有那麼嚴重嗎?我們若不吃這些流浪狗的話,被你們的捕犬大隊抓去還不是一樣要死!」濤哥被警察帶走時還不停地囔囔著。

 

我騎著摩托車回去,停好了車後,天也微亮了,望著前方大小白狗正在彼處看著我。

 

大白狗朝著我叫了兩聲好似在謝謝我,小白狗搖著尾巴走到我面前,我認得牠是我在前幾天曾在巷口逗玩過的流浪狗。

 

小白狗高興地跳著,大白狗又吠了兩聲後,小白狗跑著回到牠身旁,然後消失不見了。

 

最近,我再也沒見過大小白狗身影了,牠們應該還好吧?我到現在還很納悶著那天午夜究竟是誰打電話叫我去救那些狗呢?

 

是大白狗嗎?牠怎會打電話呢?而且我的手機號碼又不隨便給人的,連狗也從沒給過啊?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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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莎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